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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4/5/10 16:50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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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医见多了死人,少有事物能让我们恐惧。

但在一个命案现场,有个法医看着眼前的情景一动不动,突然蹲下来,连肩膀都在颤抖。

这是他法医生涯中最恐惧的时刻——碰见熟人了。

面对死者的时候,我对他们生前的样子并没有直观感受。

不知道他们站立、行走、眨眼、说话时是怎样的。

就像隔着一层膜,可以帮我抵挡大部分心理冲击。

可如果遇到熟人就不一样了,这样的小概率事件,被我的搭档张法医遇上了。

1

那天晚饭才吃到一半,我和搭档张法医就匆匆赶往东城盛景小区。

派出所民警早已在大门口等候。居民楼17层的楼道里已经水泄不通,看到我们,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道。

我看了一眼西户,只见深红色的防盗门虚掩,地上散落着门把手和门锁碎片,门框都变了形。

插画师根据真实情景还原

“这家人的妹夫撬的。”民警解释说。

顺着民警的目光,我看到逃生通道里坐着一个40来岁的男人。他抬起头,脸色不太好。

“今天有个事先约好的家庭聚会,我老婆给他哥打电话,关机;给嫂子打电话,也是关机。”

小妹夫被派来查看情况,他敲门没动静,于是叫来了一堆亲戚。

“我们的第一反应是这一家三口可能出了意外,怕是煤气中毒。”亲戚们先报了警,又喊来了救护车。

在民警和医生的见证下,小妹夫撬开了门。大家进去瞅了一眼,民警就让所有人立刻退出去——

男主人死了,在客厅里。

“家里只有这一个人?”张法医问。

民警挠挠头,“家属说,三口人应该都在。”

隔着防盗门,我就闻到了屋里浓重的血腥味和淡淡的腐败味。

玄关处的木地板颜色比周围暗,是一摊血泊。血泊里伸出一道大约半米宽的血痕,从客厅蜿蜒到卫生间,像条蟒蛇在地上画了个“S”。

客厅的死者不在血痕处,他大约五六十岁,脸色苍白,腮颊凹陷,以一种奇特的姿势出现在我们面前。

他整个人仰躺在卧室门口的地上,上身在客厅,下身在卧室。双耳塞着听诊器耳挂,听诊头一半伸进血压计袖带里,手里还轻握着一个气囊。

他睁着的眼睛里蒙了层灰雾,鼻孔和嘴周围糊了一层黄色的物质,像风干的小米粥。

直觉告诉我,这些呕吐物不止是食物那么简单。

我抬头看到张法医,他倒背着手,一动不动地盯着死者的脸,很专注。片刻后,他突然蹲下来,把脸凑到死者面前。

他的脸色有些发白,肩膀连同胳膊都在轻微地颤抖。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,随口问:“是不是太累了?”

谁知张法医猛一哆嗦,“没事!没事!”他咧咧嘴,伸出手指点了点,“这个人……我认识。”

2

死者叫陈宇,是医院某科室的副主任,妻子是国企高管,女儿在美国读研究生,念了一所全球排名靠前的大学,出名的家庭美满。

法医门诊和陈宇的诊室是“邻居”。年前,张法医还和几位熟识的医生一起吃过饭,陈宇就坐在他的斜对面。

“没错,就是老陈!不过他以前没这么瘦。”张法医嗓子有些沙哑,咽了口唾沫,“我认识老陈这么多年,都不知道他住这里。”

“还有俩人!”痕检技术员站在卫生间门口的踏板上,声音有些急促。

我忍不住深吸一口气,顺着血迹来到卫生间门口,一股浓烈的尸臭味迎面扑来。

卫生间的地上摊着一床白棉被,下面伸出了四条腿。

我上前,轻轻揭开被子。

母亲在上,女儿在下,从姿势看,像是女儿把头伸到母亲的肩膀旁,搂在了一起。她们的头,都血肉模糊。

这是一起灭门案。

卫生间的洗手台上搁着一柄“奶头锤”。

圆圆的锤头锃光瓦亮,原木色的锤柄还很新,铭牌边缘和锤头锤柄交界处有浅淡的红色。

“打击位置很低啊。”张法医盯着卫生间里的喷溅血迹说。

我忽然想到门口玄关的橱柜,赶紧跑过去,发现那里的血迹位置也很低。不禁倒吸一口凉气——这说明凶手把受害母女打倒在地之后,又是一顿猛锤。

在受害人母女的头部附近,我们发现了几个血脚印。

“是个男的。”痕检技术员拿着卷尺说,“门窗完好,除了门之外没有被撬盗痕迹,屋里也没有翻动迹象。”

技术员的言下之意非常明显了——他怀疑这家男主人杀死了自己的妻女。

“他不是那么凶悍的人啊!”张法医不敢相信,把这句反反复复说了三遍。

可没过多久,同事就在客厅电视柜上找到了陈宇的遗书。几张A4纸用小夹子夹在一起,每一页底部还画了翻页的箭头。

我粗略地看了下,大致意思是陈宇说杀妻女的动机和他自杀的原因。

我们又在陈宇的枕头下,发现了一个白色的信封,里面的A4纸上写满了清秀的字。没有署名,没有日期。

是一个女孩子的口吻,题目:“或许是遗书吧。”

这两封信,都不知道存在多久了。

3

解剖室里灯火通明,轰鸣的排气扇打破了春夜的寂静。面对地板上的三个黄色尸袋,我怕张法医心里不舒服,主动要求承担初步尸表检验的任务。

张法医没说话,只是摆了摆手,示意还是由他来。

我知道他不愿意相信,杀人者会是陈宇。再加上两封信的笔迹鉴定结果还没出来,现在下定论确实太早。

张法医盯着解剖台上的陈宇,足足看了两分多钟,迟迟不动手。突然,张法医叹了口气,“本来我还挺烦他的,没想到就这么走了。”

在张法医看来,陈宇是个很固执、较真的人。

一年夏天,张法医正在法医门诊忙活,陈宇火急火燎地冲进法医门诊,“张法医,快去看看,有一帮坏小子在闹事。”

张法医赶紧放下手头的工作,跟着陈宇跑进了科室。

三个纹身的黄毛和一个医生撕扯在一起,医生明显吃了亏,两名保安在旁边无从下手。

“住手,我是公安局的!”张法医大喊一声。

三个青年松开了那位医生,他们盯着张法医看了几秒,也许是觉得他身强体壮,很有气势,撂下几句狠话就蹿了。

经过这件事,陈宇对张法医赞不绝口,以后一有医患纠纷,陈宇马上就去隔壁找张法医帮忙。

“我好多次旁敲侧击告诉老陈,遇到麻烦打,可他就愿意来找我。”张法医有点无奈。

陈宇认准了,张法医比公安局好用,别人说什么都不听。

还有一天夜里,拉来一位高坠的伤者,抢救了一个多小时,最后人还是死了。好在死者家属通情达理,不哭不闹不索赔,只想尽快处理尸体。

医生护士们刚松口气,陈宇却立马摸出手机给张法医打电话,“死者身上有很多伤,我怀疑是被人害死的。”

张医院,陈宇指着死者身上的一处伤说:“那可能是被人打的,应该是铁棍。”

张法医初步看了尸表,不像是他杀造成的损伤,但陈宇坚持死者身上有击打伤,慎重起见,张法医还是让陈宇报了警。

警察对死者坠楼处进行了现场勘查并调取了监控录像,最后排除了他杀。

少一起命案本是件好事,可死者家属却不干了。他们指着陈宇和张法医的鼻子骂:“你们多管闲事!净给老百姓添麻烦!”

张法医被家属骂得红了脸,陈宇却坚持认为自己没错。

现在的陈宇已经不能再较真了。他肚子凹进去,胸骨、肋骨和锁骨,一根一根都能数出来。

我们发现,他身体没别的大毛病,除了心脏和心包黏连在一起。

“他自己的心脏也有问题啊。”张法医有些诧异。

陈宇专长是做心脏手术,却没能自医。

3

陈宇的明确死因还要等毒化和病理结果,他妻女的死因就明显得多——头碎了。

张法医说,陈宇生前经常在办公室夸赞妻子贤惠能干,女儿乖巧优秀。“前些年,老陈只要一提起闺女就眉飞色舞。”

谁都想不到,生前高学历、高颜值的姑娘,如今会以这样的形象躺在解剖台上。

她的前额和头顶碎得一塌糊涂,清理完血污和卷曲的黄发后,我数出了11次打击。

从损伤分布看,基本都是迎面打击的结果。

张法医盯着女孩满是血迹,略有腐败的脸说:“这事要真的是老陈干的,他可就太狠了!”

老陈的女儿陈欣妤,今年29岁,未婚,是一个多才多艺又爱美的女孩子。

在她家的客厅有她的钢琴,卧室的墙角还竖着一把吉他,地上放了几个大纸箱,靠里装的全是书,一本厚厚的《忒修斯之船》放在最上面。

张法医说,虽然陈宇家里经济条件不错,但钢琴、舞蹈等兴趣班的花费还是很高的。曾有同事问陈宇值不值得,他说:“我就这么一个女儿,肯定得全力培养。”

同事跟他开玩笑,“女孩培养得再好,还不是得嫁人?”

陈宇当时没说什么,但之后好几天没和那位同事说话。

张法医觉得,老陈别的不说,对女儿是绝对倾尽全力的。

但我们在清查现场时发现的一个笔记本,似乎透露了这对父女最近诡异的相处模式:

笔记本上有两种字体。

“我想吃草莓了。”

“我下午出去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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